这是智利诗人-聂鲁达的一首诗的名字,也是我刚刚才大概触摸到了什么的一句话。
写下这篇纯粹的记录性质的日记的时候,已经是6.3日了,距离我上一篇已经一个多月了,诚然考试月是一个重要的原因,但是更重要的是,在一个人写东西的时候,他需要面对自我,剖析心中的绝望。
这也是我用了这个标题的原因,即使是二十首情诗,还是要面对一支绝望的歌。
上一个月里突然发生了很多的事情,但是我都忘记了,是主动性去忘记。以前有人告诉我“当你上了年纪之后,就会开始习惯地回忆,回忆越多,痛苦越多,所以干脆忘记吧,留下大笑给自己这一段愚蠢的旅途”,我以前的时候,相当的不信命,所以我对这样的观点是嗤之以鼻的,也有人撰文表达过意思差不多的观点,认为这些提前老去的、被磨灭的心会拖累一个年轻人征服世界的理想。后来我却逐渐地认同了这些看似愚昧老朽的、与我这一代人脱节的背影。我也常常会去想,这些男人的背影,曾经也必定是意气风发的少年,迎着阳光纵声大笑,给一个侧脸,就是锐利的、将要划破天际的轮廓。可是后来他们给我留下了背影。再然后,背影就记不住了,仔细想也只能得到一段段快速飘过抓不到清晰画面的章节。
我中学的后五年,赌气加轻狂地写小说,所有的作文,课堂练习也好,考试也好,命题的不命题的,统统都写成小说,多到我都完全记不住我写过什么。现在我也喜欢写故事,却没有了那个时候的思路,往往纠结一个月,也写不出一篇,还变得唠叨,字数也肯定控制不住的爆棚下去。这是一个在那个时候的我看来无比痛快,现在失去了的一部分时间,我不相信那个人说的话,却像他说的一样做了。所以我必须认同这个观点,时隔几年之后抽了自己一巴掌,心甘情愿的。
貌似很多人都有这样的经历,就很想回到过去抽自己一巴掌,幸好时光机没有发明出来,所以我们只能想想,避免了真的看到自己,扬起了手,却抽不下去的尴尬。
这个世界上的人很多,想要改变世界,改变人生的人,更是很多,然而正如古诗所说“咸阳游侠多少年”,周瑜22岁的时候,早就跟着哥们打下了江东娶了小乔,当了都督,名动天下,尽管还有一个诸葛亮,命中注定一般地来终结这照亮过一方星野的光芒,可这就是霸气的人生不是么,周瑜死之前也是不相信自己会比诸葛亮早死的不是么,还有北方的土地等着他和他的江东弟兄,还有一个想要把他老婆拐走,千古枭雄的曹操等着他去干倒不是么。。。
就是这样的一个男人,他倒在战场上;而诸葛亮,却是算出了期限,看到魏延踢到了小小的灯台,就等着命运收割的人。这个屈从了命运、用木雕算计别人的人,结束了一个终其一生都在征服的男人。
那么,是做周瑜,还是做诸葛亮呢?
宿舍里有一个人在看《生活大爆炸》,这一季里出现了霍金。其实我觉得当霍金“看到”爱因斯坦-罗森桥的时候,笑的也很痛苦,因为他可以回到过去,治好自己的瘫痪,也可以忍受它,去往未来。《圣经》告诉人们,我们所在的世界是无数星球中的一个,在高天上自由地运行,不会陨落;佛陀告诉你,即使一粒沙,也运行着一个世界,我们看不起的一切,自有其生命的方式。
那么,你想过吗,人类是从低等级的生物向着高等级的生物进化,我们向着进化树的顶端进发,可是,有没有可能曾经顶端的物种,在逆进化,带着远比我们发达的智慧,进化成我们身边,一次呼吸就泯灭了一次生命的、难以想像简单的生命体。
不过好在,生活不是建立在这种无解的问题上的。The Matrix 里的Oracle说:“一切在于选择,怎么选择,才有怎么选择的意义”,所以我觉得生活越来越像一个实验,我改变了某些参数,然后我经历的,就是过程,最终,我会在某个时候总结结果,给出我的结论。
这就是那首绝望的歌,一支永恒的、仅仅一支的歌,它单调重复地抗衡着二十首情诗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我会念完二十首情诗,只能歌唱那绝望的歌。
聂鲁达的生命也是很够劲的,我这么说是因为他至死都没有看到智利的统一,他却为这首绝望的歌赔上了二十首情诗。中国人对于这样的男人,会用“情种”来表达心里的感受,这是一个很微妙的词,在不同的人那里,有着不同的解释。
现在的人很喜欢挑战、喜欢闯、喜欢创业这样的,能够飙起荷尔蒙的事情。家长们对于我们这样的人,评价是:“死倔的小孩”;哈哈,就是死倔的,为什么呢?因为心太大了啊,想要的是整个世界,可是没有人能够给得了你整个世界,于是,你只好打点行装,一个人上路,开始你收纳这个世界的旅途,即使被打败了,也会再爬起来,继续呼喊着向前,就像是冲锋的骑兵,越过层层叠着的尸体,踏着伙伴的枯骨,顶着箭雨依旧要冲锋,因为根本停不下来,只有冲冲冲,在手臂上蓄满了力量,抡起满月的光辉,劈开一切阻碍,我们怒吼,咆哮,嘶叫,唯一停下的时候,就是伸出颤抖的手,高声呼喊:把我的旗帜拿来!
而后,就是站在自己插好的旗帜旁边,举目四望,看着被征服的世界,再一次咆哮着:“跟上我的马!”
因为你的心不会被满足,你要的,是整个世界啊!是那片有着蓝天陆地海洋,有着人类动物植物,在你一生的时间里,都无法 一 一 抚摸过的世界,是那片只有真正君临天下的人才有资格宣誓:“从今天起,我要守护这个世界”的地方。
二十首情诗啊,会让多少少女梦迷的诗篇,会让多少英雄沉醉的吟唱,会让多少颗心鼓动的行游,这就是那二十首,可以对抗绝望的情诗。
或许我会再一次忘记这一切,但是有一天我会告诉我的孩子:人生的结尾,是一支歌,但是在那之前,你会写下二十首诗。
12.6.3,
手记:
写完这篇的时候,心中一阵舒坦,我总觉得不知不觉中滑向另一个阴暗的角度,是不利于我这个年龄的成长的,但是人生的无可避免倒是相当的多,所以遗憾也会很多,为了不落遗憾,我又重新沸腾了血液,在夜幕下高举火把奔驰了一圈才点燃了向阳的一面,我是一个很懒的人,往往会懒得去激励自己,偶尔为之,也是为了自我安慰般的心理治疗,果然还是一个不靠谱的人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