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十娘,第二弹

二、三十娘

其实三十娘不叫三十娘,而是叫——我也不知道叫什么,我只是个帮人把故事写下来的人。当赵爷抓着我的手,跟我诉说三十娘的故事的时候,他也耷拉着老皮呱啦的脸,想了半天,才发现他追了三十娘这么多年,连她叫什么都不知道。

“唉,难怪我追不到她,我蠢到连名字都没问啊”

“还凑合吧”我只好这样安慰这个老男人,故事才开始,我得给他撑住一口气,我最讨厌的就是故事才开头就结束了,要知道我是写故事的,也是爱看故事的,而且,开了头的故事,我又不好扔掉,至少我得保留着那一页纸,否则我会被开掉,从龙藏阁出来的人,只会记故事,除此之外,我们不会干任何事情,就会饿死掉,不只是我,我之前几千年的师兄弟妹们,都是这样的人。

那么,先从三十娘小时候开始,这据说是听一只老乌龟说的,乌龟的寿命很长,所以他说有的,应该是有的,不过没人有机会去验证这

群老乌龟的可信度,所以是不是这样,只有等故事结束了才能还原出来。

百溪谷

这是一个平淡无奇的山谷,却有一只蜘蛛每天吊在树杈上修炼。

这是一只会思考的蜘蛛,其实作为一只蜘蛛,她每天思考的问题也无外乎是:我要修炼成什么呢?在她能接触到的、活的东西里,无外乎是兔子、乌龟之类的,身后的老树精也是不错的,好歹能跟她交流了,不过这些她都觉得无聊,和她自己那蜘蛛的身体比较起来,显然后者更符合她的需求,自给自足的,多好。

直到有一天被外人闯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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春三十娘,第一篇

春三十娘,做杀手这行的,没有人不知道她。

普通人也都认识她,这就是一个很奇怪的地方,因为很少有人既是公众人物也是杀手,或者说,很少有杀手出名到引起公众注意。但是春三十娘办到了,从这点来看,春三十娘注定就应该是一个传奇。

很显然,在两个地方,春三十娘的身份是不同的,否则,她就叫傻姑了。

一、赵爷

大漠里无外乎就是漫漫黄沙和炎炎烈日,这幅景象就是告诉一般人,这不是一般人来的地方,但是出现在这里的人,不一定就全是奇怪的人,比如,马贼。

这片百里沙,最知名的马贼叫赵爷,赵爷是一个固定的称呼,不论谁坐在这个位置,而这一任赵爷只有二十一岁,虽然看起来起码三十好几,不过,赵爷会告诉你:“沙漠里的沧桑,你几辈子都吃不够”,说这句话的时候,赵爷还是赵爷,不是遇到三十娘之后的赵爷。所以当依稀黑色的冽风裙出现在视野里的时候,赵爷凭借他“纵横沙漠”的经验判断,不过是海市蜃楼而已,虽说这荒凉大漠里蜃楼出一个妖娆的女人,我听着都觉得诡异,不过,对于女人来说,牵扯上了妖娆,这事情在露出诡异的地方之前,得从另一个角度来看,那个角度就是男人判断出妖娆的角度。

“我说,这位妹妹,住店啊?”

“。。”

“我们这有上乘的房间,鼎好的美味,不知道妹妹你准不准备住店啊?”赵爷的眼睛从上倒下扫了几个来回,可是除了黑色下若隐若现的白嫩嫩的皮肤,他也看不出什么东西,不过作为

马贼的老大,第一、他要撑着脸皮出来找这位妹妹,不,是三十娘说话。二、就是要判断三十娘该怎么处理,这个问题不是他后面那几个猪头猪脑的伙计可以解决的。

“你认识我么?”

“。。”

“你听过春三十娘么?”

“额”赵爷的大脑还没开始转,嘴里就说出了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一句话“没有,妹妹你二十出头水灵透亮的,什么三十娘,我只知道妹妹你在我面前,我千万要留住你这种贵客!”

后来赵爷在被三十娘绑在桥下的时候,把这句话回想了几十次,总结出要点就在那个“没有”上,显然他如果学过吐蕃文、梵语之类的,把斩钉截铁的没有用其他话说出来,就不会有日后这么多的烦恼了。

“哦,那我要一间客房,楼上的吧,中间那个就行了,谢谢”

死神豬頭

猪头就是猪头,最惨的就是这头变成了死神的猪头。

楔子

2009.9

我跟猪头认识的时候,她还不叫猪头,她有个很正常的名字,不过,她为什么叫猪头我们都忘了,据大家说,‘猪头妹’这个叫起来比较好听,所以还是叫猪头的好。

我很喜欢给人起别号,我从来都不承认那是外号或者绰号,我给人起别号的重要原因就是好记,比如,‘色魔黄’这个名字,你一看就知道他是个色魔,姓黄;后来,这个名字随着时间的推移会渐渐地产生很多儿子——给力魔、风骚魔,有时候还会贴上其他标签,比如赶尸强这种带有职业色彩的;其实是不是绰号的唯一评判标准,就是当事人自身接不接受这个名字,给人起名字就像给这个名字分配了一个主人,如果主人不认他,那么这个名字就像飘在空中的蒲公英种子,时间长了自己会找个地方开花玩去;我给人起的别号他们都接受了,所以理论上来说,都不是绰号,如果我实际去问某个人,我就会被认为是傻B,你见过傻B给谁起的名字不是绰号么?所以我完全没必要去较真收集一些真实的数据。

所以,猪头的名字不是我起的,这个名字太没品了。

09年9月的时候,我背着包拎着很多东西,来到火车站旁的学校,我那个时候还不知道紫金山下一片绿的林业大学里会发生什么,更不用说将来的某一天我会碰到一个叫猪头的女生,所以故事开始前,我要冷静地思考,这个看似秩序井然环境优美的地方会发生什么

最近闲来无事写写

巴伯德眼镜店

2010.9.17

天空延续着这几日的阴霾,消散不去的水汽侵蚀着每一个街上的行人。巴伯德眼镜店的内室却依旧灯光明亮。

作为最受人尊敬的巴伯德名下资产,这里昭示着不凡的出身。

“又是一个好天气啊”

年轻的亚裔男子在落地窗前端着他的波尔多红,打量着窗外的街景,考究的青水晶灯罩淡弱的光晕折射在对面的玻璃上,滤去了灰色的反光。

“如果这么持续下去,我们就要破产了”

“真没想到能从我们的穆罕默德嘴里听到这两个字”

“没有任何一个财阀可以容忍你这么折腾”

“是吗,我想老大帝至少还会继续爱我几十年”

穆罕默德不再说话,这个年轻亚裔男子是他多年的队友,不曾失败过。一如他棱角分明的脸一样,永远看不到一丝表情。

其实,他很讨厌这样绝对的冷静。

 

街角。

巨大的防雨风衣低低地摆动,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七个小时了。他轻轻地扭动了一下脊椎,细微的咔咔声隐入了风声之中。可是他却更加警觉,因为有人告诉他,这 个世界上有一些人可以在风声中辨别出骨头关节的声音,就在你略有放松时,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,可他,不想死。家传多年的柔术使得他能够藏身于雨棚的狭小空 间之中,耐心地等待时机的到来,只要1.5秒,就足够了,尽管为此需要蜷曲八个小时。

水汽勾勒出他脸上的刀痕,贯穿了整块面部,犹如闪电划过天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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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之疾风之阴

八月的草原。这是牧民最忙最喜欢的季节,因为他们可以获得为数不多的收成。可这也是最危险的季节,因为白天疲惫过后的夜里,总有猎手出没,它们往往独自行动,没有规律,只有一成不变的冷血,这是千百年来的法则,接受它的,活着,要么,死亡。

–玄夜

格烈坐在帐篷前,第一次见到他的人很难相信这是个蛮族孩子,因为他实在太清秀了,苍白的脸上隐隐透出血色,这和其他人的暗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。这也使他安静 的性子显得正常了许多。通常,他就是这么坐着,把着一截枯草,头顶是闪耀的太阳和旷远而干净的天空;一色温润的绿密密地排压至远处的天际。短而迅捷的风扬 起他雪白的大袖时,往往能看见金色在跃动,那是坚韧的草茎折射的阳光。而格烈或是在发呆,要不就是在等金泽,一个活跃的,有着跳跃卷发的蛮族女孩,她来的不多,因为不是每天都要挤奶。而她也是少数几个与格烈说过话的人之一。草原上,像格烈这样有身体缺陷的孩子是被歧视的,上不了马背的除了女人就是死人,你 可以死在马背上,但不可以上不了。

但 是今天的气氛有点不对,大家都紧绷着不说话,昨天夜里三户人家的羊被夜袭。而且都是被硬扯拉拽一样的伤口,这是非常罕见的,更加令人担心的是,没有人听到 羊的叫声,这对于牧民来说是非常恐慌的,因为你不知道自己的羊是怎样被杀的,那么,下一个目标如果是人,同样的结果不会有悬念。

最 好的猎手组成的队伍已经开始沿着山的边缘逡巡,希望能发现一些痕迹。一般来说,这样的事情和会有两种可能,狼或者是其他部落,但是任何一种都不是好消息, 前者可以威胁到人命,后者是更加血腥的杀戮。争夺草场的事情发生的次数不算少,生活在草原上,时刻都必须做好争夺生存条件的准备,你把命交给了大地,死亡 也不再那么可怕。

格列还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,但是狼或者带到的军队,他根本就不知到任何东西。

金泽似乎是不会来了,那么格列只能等着这个下午自己结束。

—-猎

远处的山脚下,黑色的小队在缓缓行进,两天了,没有任何结果,已经无法看到痕迹了,带队的是一个略显苍老的中年牧民-塔西多,作为一个老猎手,他对于狼和敌 人是十分熟悉的,部落里的人都称他呼察,意识是猎鹰者,这是一个牧民猎手的骄傲,他不同于军队里的先显赫位置,这是一份从生死线上多次战胜命运才能带来的 荣耀,而继承它的猎手,是英雄,其他的只是普通猎手。

手里的马刀依然静静地安在鞘内,塔西多不知道为什么,这一次很奇怪,连他的刀也没能给他带来一点启发,对于一个猎手来说,他们的刀或是弓,都有一点神学似的倒影作用,靠着武器的感觉,能避开一些危险。

“呼察,我们怎么办”旁边的年轻猎手问道,塔西多沉默着,他不想就此放弃,但是确实没有什么头绪,照这样下去,天很快就黑了,游在外面是危险的,他绷了绷脸,“回去吧”。黑色的小队排成楔形收队,一防备突然遇袭。塔西多依然警觉的观察着周围,看看是否还有落下的地方。

队伍远远的离开。山峰上,一道巨大的灰色剪影跃出来,暮色即将到来,熟悉的气息在远处游走。

而格列,不知道今晚将发生着什么,远处的太阳依然耀眼。

然而,死亡的阴影总是跟在光芒之后。